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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节目的定位及发展空间初探

刘兴河

  普通话让你走得更远,而方言让你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
  方言节目在城市广播电视台中具有独特地位,它既因为亲切的“乡音”,拉近了和本土受众的关系,让人们的乡愁得以安放,往往成为收听率的保证;也因为其以“方言”为标志的地域属性,而承载了地域文化的传播功能。
  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正面临着最为猛烈的城镇化和全球化浪潮的冲击,而作为地域文化重要载体的方言,其传承也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在此背景下,城市台方言类节目需要重新定位,并找寻自己的新的发展空间。
  一、方言节目及主持人的定位
  胡适曾经说过,“方言的文学所以可贵,正因为方言最能表现人的神理”。?
  蕴含在方言中的很多地域文化、乡土文化、历史文化,往往以方言作为唯一的载体,一旦某种方言消失了,附着于其中的乡土文化和历史文化,也就随之消失了,再难有机会重现。
  2016年2月底,“杭州方言”出现在第六批杭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中。杭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主任戚晓光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在杭州,有很多人都在致力于保护杭州方言,让它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这其实是为了更好地传承和保护这项杭州最有特色的东西。”
  方言,不仅只是无论是政府还是民众,都深切感受到了方言的处境和可能带来的危机,因此,在乡音日渐式微,乡愁无处守望的背景下,方言节目应定位为记录和传承地域文化,绝非只是用方言说新闻、讲故事,在这些节目中,方言不仅是“本地话”,更要体现“本地化”。主持人不仅要“方言”地道,还要有较高的文化素养,对地方文化、民俗有深入了解,成为地域文化的代言人。
  杭州人民广播电台的方言节目《阿通伯说新闻》从1994年开办至今,一直受广大杭州市民的喜爱,多次获奖,2000年曾被评为杭州十佳栏目。2016年,第二代主持人接棒,新的阿通伯长期在文化馆工作,阅历丰富,对杭州的文化较为熟悉。2016年春节,《阿通伯说新闻》推出特别节目“杭州年俗”,按照时间顺序,从除夕到初六,每天讲述老底子杭州人过年的风俗;2017年春节则推出特别节目“这里是杭州”,讲述杭州的路、杭州的桥、杭州的水的故事,这些节目由杭州人、用杭州话、演绎杭州的历史和文化,极富江南韵味,受到听众好评。
  在绍兴,有一档颇具绍兴特色的方言栏目《师爷说新闻》,已经播出12年,收视率居高不下,拥有一大票忠实的粉丝。主持人郑关富从艺几十年,将绍兴传统曲艺平湖调运用于播报新闻,创造了深入人心的师爷形象,成为地方文化的优秀代言人。
  二、方言节目的发展空间
  方言是一种符号、一种文化现象,代表了一个地方的地域特色,属于一种文化的传承。尽管方言节目不是主流,但在保护方言日益受到关注的当下,其仍有广阔的发展空间。
  首先,方言节目在挖掘、传承地域文化中,要有所作为。
  杭州人民广播电台《阿通伯说新闻》于2017年推出“老杭州说杭州”版块,围绕着节令、节日及杭州的风物等,采访杭州的人文学者、民俗专家、草根达人,挖掘杭州的传统文化记忆,感受独特的江南韵味。
  3月20日是春分节气,春分在杭州有什么传说和故事?节目邀请了杭州民俗专家丁云川老师,和听众分享了清朝进士梁同书写在春分时节有关西湖的诗;清明节,邀请西湖文化学者王其煌老师和听众分享西湖三杰的故事,并重点介绍,西湖三杰为何于谦的功绩最大?在江干区正在进行城中村改造拆迁时,邀请原江干文化馆的研究员吴关荣讲述笕桥中药“笕十八”故事……这些内容深深打上了杭州地域文化的烙印,以媒体特有的方式挖掘、传承本土文化,引起听众共鸣。根据四月份赛立信最新收听数据,晚间6点半市场占有率排名省市电台第四位。
  其次,方言节目应吸引年轻受众。
  在普通话日益普及的今天,方言逐渐被人们所遗忘,杭州的很多90后、甚至80后,已经很少会说地道的杭州话,每天花大量时间学英语,却对自己的家乡话越来越陌生,这不能不说是“乡音”的悲哀。周总理曾指出:“推广普通话,是为了消除方言之间的隔阂,而不是禁止和消灭方言。”
因此,方言节目应在年轻人中培育受众,这正如当今戏曲舞台的重要使命是吸引并不断扩大年轻的观众队伍,方言节目也要开拓年轻人的市场,节目才有生命力。在这方面,西湖之声已经做了有益的尝试。晚间节目《下班万岁》中的“杭州话九百句”的版块,有民间杭州话老师就方言中的俚语、俗语等进行解释,并请小朋友用这些俚语造句,让基本上不太会说杭州话的孩子,有机会接触、了解杭州的方言。为进一步在中小学中宣传推广杭州话,西湖之声特别策划了“一特六二五 闯关杭州话”系列活动,2014年底举办的“闯关杭州话”校园对抗总决赛,来自各城区的学校代表们汇聚一堂展开激烈角逐,让大家感受到了中小学生对家乡话的浓厚兴趣。
  综上所述,成功的方言节目不仅是说好“家乡话”,更重要的是提升节目的文化内涵,将节目打造成记录和传播以方言为“标志”的地方文化的载体,方言节目在挖掘、传承地域文化中要有所作为,并着力在年轻受众中培育市场。

(作者单位:杭州人民广播电台中波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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