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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最美”同行,做“最好”的访谈者

王志强

  每年一月万象更新,乍暖还寒,浙江大地在春寒料峭中迎来生机勃勃新的一年的时候,金牛奖和浙江骄傲评选活动也迎来了最为隆重的颁奖典礼。那些在过去的一年中温暖我们心灵的普普通通的浙江人,服务在最基层,扎根在田间地头的新农村建设带头人们成为了颁奖舞台上耀眼的主角。笔者作为多年颁奖典礼的主持人和访谈者,总是被他们的事迹所深深打动,也一直在努力探索,用最真的情感、最好的方式、最新的创意展示他们的优秀事迹,展示浙江新农村建设在新时代背景下的突破和跨越。
  一、每一个人高举奖杯的时候,我们更应该记住他们的默默付出——展现质朴价值观,“敬拙”是主持人代表节目的姿态。

  每年,站在浙江骄傲和金牛奖颁奖典礼舞台上的每一个获奖者的身上都散发着最为质朴的人性的光辉。他们有一脸稚气的孩子,有朝气蓬勃的青年,也有满头银发的老人。有公务员、教授、工人、运动员还有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们中绝大多数很少面对镜头,从未上过舞台,上台领奖对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紧张的事。当灯光亮起,有的获奖者甚至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更不要说发报表获奖感言了。这对一场在广播、电视、网络同步播出的颁奖典礼来说是巨大的挑战。但我认为,恰恰是获奖者的拘谨和对舞台的陌生才是最返璞归真的呈现。首先,我们对善良、勇敢、勤恳、创新等一系列道德标杆的钦佩,就是从对他们的“拙”的尊重开始的。其次,所谓“大巧若拙”,三大人物评选活动的主旨是弘扬正气,传播正能量。“敬拙”,就是揭示“大巧”的真谛,用最美人物“拙”的反应,让受众在了解他们事迹的同时感受人生最美的风景从来无法走捷径,而需要认认真真,不懈追求。
  二、每一件事电视呈现的时候,我们更希望讲述他们背后的辛劳——讲述感人好故事,“善问”是主持人表达的方式。
  在讲述每一个获奖者的故事时,主持人访谈部分是极为重要的。既要与获奖者的介绍短片所呈现的内容有所区别,又要深入挖掘出最美人物身上令人钦佩的闪光点。提问的起承转合是展现人物背后的故事的关键。著名主持人白岩松、张泉灵、董倩都曾经担任金牛奖颁奖活动和浙江骄傲的访谈嘉宾。他们都是“善问”的专家。笔者也在多年的颁奖典礼上承担访谈任务。普利策新闻奖得主伊莎贝尔.威尔克森曾经写道:“访谈好比剥洋葱,它的外层很干而且易碎。你把外面这层撕下,然后扔掉。接下来的那层是闪亮的,有弹性的,柔软的,有些时候甚至还带着一抹绿色。当然你也不会用这一层,除非你没有别的可用了。你想要的是洋葱的中心部分——那个干净利落、尖锐刺人,但又具有最鲜明和最真实的风味的部分,那才是最好的部分”。我想这“洋葱的中心部分”就是每一个最美人物的最美之处,那拨开洋葱的手,就是主持人的问题。
  “善问”的善既是善于的“善”,更是善意的“善”。我认为提问和看病一样,讲究望、闻、问、切。观察每一个受访者的性格特征、情绪变化,尽可能长时间聆听他们自己的讲述,让他们对我这个提问者熟悉和亲切起来,甚至告诉他们紧张时有我在,别担心。关注他们身上的细节变化,常用的典型物品作为提问的入手处。每次我们在舞台上的交流只有5分钟,但前期的沟通通常要几个小时,我被每个人的故事深打动,更有责任用这5分钟感动更多的人。
  三、每一次沟通交流的时候,我们更注意他们眼中的光芒——体会人生正能量,“共情”是主持人自然的状态。
  
2011年度浙江新农村建设带头人金牛奖的颁奖典礼上,淳安县浮林村六位在扑灭山林大火的战斗中献出宝贵生命的勇士被授予金牛奖特别奖。他们的家人代表走上舞台代为领奖,其中一位英雄的母亲在领奖时泣不成声,几欲倒在舞台上。作为典礼的主持人,笔者一把扶住老人,让她能坚持完领奖的过程,并一直搀扶她回到座位。整个过程出人意料,并不在节目的直播流程之中。但摄像、现场导演、导播等各个岗位配合默契地把这一突发情况在直播中淋漓展现。——“英雄为保卫大家的安全献出了生命,他的母亲理应由我们尽力帮助和搀扶。”——这是直播进程里由主持人发起的突发环节中栏目组共同的表达,更是主持人“共情”的必然流露。
  “一个能通向世界上最美的三个字的元素,那就是:‘然后呢’?如果你回答了这个问题,那你就是一个讲故事的人”。  多年来,在最美浙江人的颁奖舞台,类似的情况曾不止一次出现。情之所至,有人悲痛欲绝,有人激动失控,也有人默默无言。而共情的表达,让主持人从情感深处与受访者融为一体,对任何意外的发生都可以自如应对。“共情”的基础是主持人作为一个真实“人”在人生历练中对生命历程的理解和自身价值观的培养。“共情”的保证是在多年的工作积累中对现场把握技巧的反复琢磨与锻炼。“共情”的本质是以主持人为代表的栏目组对访谈嘉宾的深切尊重和面向受众郑重的价值表达。
  四、每一届评选颁奖的时候,我们更期待他们描绘的未来——共筑道德新高地,“升华”是主持人必需的能力。
  
新农村建设带头人们扎根基层、服务基层,为浙江的新农村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我们也非常期待他们未来的规划。但接受访谈对他们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首先,不少获奖者本身就是“敏于行而讷于言”,平时就少言寡语。其次,缺少舞台经验的他们在灯光耀眼的舞台上说话一定会非常紧张。另外,由于节目时间的要求,每个人说话时间是以分和秒来计算的,对受访者来说就更是难上加难。所以笔者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主持人不仅是提问者,同时也在适当的时候扮演着回答者的角色,帮助受访者完成表达的“升华”。
  所谓“升华”不是越俎代庖,更不是虚构捏造,而是帮助嘉宾理清思路、总结提炼。“在谈话类节目中,虽然有节目的预案,但是,主持人面对嘉宾要说什么,还有极大的不可预测性。谈话的走向,需要主持人现场把握,随机应变。这样的节目一般都是一次成型的,没有时间和机会停下来讨论一番再继续。主持人在已知总的决策前提下,现场即兴决定节目的走向。在某种意义上,这时主持人执行的就是导演和制片人的功能。”但在具体执行时有几种情况需要注意。一种情况是,这个过程可以在与嘉宾沟通交流时完成。帮助嘉宾把要表达的意思进行梳理,并找到点题之意、点睛之笔,消除嘉宾的紧张感,使嘉宾的表达更完善。但有时会因为准备太过“充分”,导致整个访谈过程就像背稿子,既不打动人,甚至连真实感都打了折扣。另一种情况,在与嘉宾交流时尽可能少涉及要提问的具体问题,只是了解相关背景资料,梳理大致思路。但这样又有可能给嘉宾带来较大压力,有很多意外就是因嘉宾的紧张而导致的。笔者认为,这个交流的过程不仅是了解嘉宾、梳理思路的过程,同时也是让嘉宾了解主持人并且信任主持人的过程。在舞台上,嘉宾面对的唯一的交流者就是主持人,信任,是他们可以以诚相待,充分表达的基础。另外这种信任也是前期准备时访谈双方可以自由谈论具体提问的基础。
  “有人说我取悦于人,我说这很好。如果一个教授上课时表现幽默,人们就会带着记忆下课。”在这个基础上,主持人要关注的是三点。1、在这名获奖者身上,栏目组已经挖掘出并希望展现的关键主题。2、受访者希望表达的关键主题。3、在交流中,主持人在获奖者身上发现的关键特色。把三者有机结合,是主持人的必备能力。往往结束访谈时主持人的结语只有一两句话,但恰恰是这一两句话正式点名主题的点睛之笔,需要反复琢磨,字斟句酌。访谈中,巧妙地通过帮助受访者梳理思路,或主持人自己的充分准备,使访谈的主题由小处入手,以情动人,又于自然交流中提升,流畅紧凑才是最佳的效果。
  冬去春来,骄傲人物和金牛奖的获奖者们在浙江大地纷纷涌现,是“最美现象”在浙江由盆景变为风景,由风景变为风尚的主要动力之一。我们在举办这些最美人物活动中的积累和思考,也一定会成为浙江的最美现象迸发出更加巨大的力量有效动力。我们期待着,更多的最美人物带给我们感动,也努力着为展现他们大爱之美探索更多的创新之路。

(作者为浙江电视台教育科技频道副总监、首席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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