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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广播人必须面对最真实的数据——通过规则创新帮助90后广播人实现自我价值提升

袁 逸

  如今的广播内容创作,越来越多地依赖于90后年轻群体。这个群体的优势是:逐新且创新,善于拥抱变化。同时,他们也有劣势,即:协同感较弱,目标感较差,保健因素主导,激励因素缺失。
  本文作者来自浙江电台城市之声(以下简称“城市之声”),本身是一名80后,在工作实践中带领90后团队,从“疯狂主播喜剧挑战赛”到浙江广播电视集团新媒体app“喜欢听”的产品研发,进行了一系列的针对团队激励机制的探索,并在探索中,让90后获得了自我实现甚至是商业价值的提高,对广播如何改进人才培养方式提升人才综合素质进行了探索。
   广播传输渠道延伸 90后也喜欢听广播
  一项来自赛立信2017年1月份在全国十九个主要城市的广播调查数据显示,有着庞大人群基数(约1.4亿)和较强消费能力的90后越来越成为广播的重要受众目标,70%以上的90后听众有使用手机收听广播的习惯,他们的收听时间主要集中在上下班通勤时段,主要的收听偏好为音乐、新闻和生活、消费资讯节目等。同时,数据显示,90后受众更多地偏向娱乐化表达样态。
  基于这个现实,90后要为90后代言,广播生产团队的换血便显得迫在眉睫。事实上,近两年,越来越多的90后涌入到广播创作大军中,一方面这是广播在历史转型期的必然选择,另一方面也是正常的人员迭代,但最主要的,这是市场的决定——如鬼畜、饶舌、电音等新元素的出现,让广播在声音创作上多了更多年轻态的表达,也吸附了一批90后受众群。
   90后广播人站在时代的分岔路口
  而现实的另一个层面是,广播作为传统媒体,对受众的黏性已不如手机、电脑等新媒体。尽管手机早已实现了广播收听,但更多依靠视觉分享的内容也在分割着年轻受众的关注度,竞技娱乐、视频直播、短视频创作、微电影等在网络上大量涌现,通过平台分享,一个非专职主播光一天的打赏量就能干掉一个90后广播人一个月的工作报酬,而网络也可以为非专职主播带来更高的关注度和影响力。
  所以,如今90后广播人所面对的市场,和当年的广播人已不可同日而语。90后广播人面对的受众市场不仅残酷,甚至是前所未有的严峻,想要扭转这个局面,就必须采取行动,这不仅是为广播的未来而战,更是为90后自己而战。
   改革之路 道阻且长
  无论为谁而战,90后广播人都要面对几个层面的现实:
  一、想要在传统媒体当中,找到能适应新媒体生态的自我发展路径,首先就会面临传统媒体本身自带的障碍,如:人员老化、制度陈旧、规则刻板,这些都是90后广播人难以凭借一己之力扫清的。
  二、90后广播人自身准备不够充分。作者通过观察杭州地面同类广播发现,无论是省级还是杭州市本级广播媒体,均未出现革新式的90后广播领军人。多数广播还是在消耗前一梯队主持人的影响力。
  之所以会造成这个局面,主要是由外部和内部两个层面的因素造成:外部,就是上述提及的互联网对于现今广播市场及影响力的瓜分;而内部,一方面,上一梯队的主持人通过人气和工作经验的积聚,还占领着主要的工作岗位;另一方面,90后的广播人虽是最注重个性化表达的一代,但也有着90后这一代群体的基本特质,即:协同感较弱,目标感较差,保健因素主导,激励因素缺失。
  有一次,一名90后向作者抱怨,说工作单位和领导当时承诺的样子相差太多,感觉领导只是给自己画了一个饼……这名90后显然没有意识到,“领导之所以给你画饼,因为你就是那个做饼的人”,一个饼的大小本身就是由团队中每一个人的实力、潜力、耐力所决定的。也正是因为理解层面的不对等,90后在协同工作的过程中,常常会容易困在边界意识里,比如主持人就不愿意做编辑,编辑就不插手营销,长此以往一个90后广播人往往更难以在团队中找到自己真正的定位。
  另外,作者在和90后广播人长期接触后发现,他们往往更重视工作场所的条件、衣食住行的满足度、人际关系是否融洽等的“保健因素”,且更乐于享受现成的,而较少地去追求自我实现和受到尊重等的“激励因素”。如果这种需求取向不得到彻底根除,那广播将面临的局面是,一方面机制难以适应市场的需求,另一方面年轻人在陈旧的机制中被消耗且无法创造新的价值。
  有没有办法,能将上述两个层面的现实困境一并解决?让广播跳出“人员老化、制度陈旧、规则刻板”的恶性循环,让90后广播人能真正实现自我价值,并带领广播占领更广阔的受众市场?作者认为,在管理过程中,增加和创造针对90后广播人的激励机制将会是一个方向。参考城市之声几次比较成功的节目革新,以立项的方式,将人聚拢、制造平台、赋予规则,尝试寻找帮助90后广播人团队提升影响力的可能。
  改革第一步,替90后广播人打破规则
  2015年4月7日,由城市之声研发的“全民开赞”广播节目模式正式上线。这套基于微信公众平台的节目实时评价系统,让听众在收听调频节目的那分那秒,实时为节目和主持人“点赞”、“打赏”、“打脸”。数据在后台当即提交呈现,自此,把“节目好不好,主持人好不好”的评价权利彻底交由五湖四海的听众。
  这次改革意义重大。首先,我们用更科学合理的考评规则替代了延续很多年的基于“领导、专家、同行”而建立起来的听评规则。其次,城市之声全体采编播团队工作状态、节目生产模式产生了变化,被听众“打脸”最多的节目被要求重新竞标上岗,这当中就有不少是90后广播人的节目,通过竞标,我们意外收获了《跑神计划》这档革新式的基于路面社交的户外广播节目,成功完成了一位90后广播人的职场转型。每月一度的节目考核也让节目的迭代进一步科学化、有效化;最后,因为数据一目了然了,团队的市场意识、互动意识和服务意识也迅速与大众需求接轨。
       该项目也获得了“2016中国广播创新融合案例”大奖。
  改革第二部,让90后广播人学会协同
  在这之后的2016年春,城市之声乘势又推出了“疯狂主播喜剧挑战赛”。这套基于网络平台分享,广播人参与到107秒的爆笑短视频策划、编剧、表演、拍摄、剪辑、直播淘汰等一整条生产链的体系,让90后广播人真正跳出广播的局限,拥抱互联网,及时而主动地跨界,向互联网争取流量和影响力。一周6位主播,分别提供一段107秒的爆笑视频,通过一周的集赞量,在周一现场直播点赞最少主播的淘汰赛,淘汰赛采用真人秀形式,让被淘汰主播接受“暴击式”惩罚,在玩儿的过程当中,90后广播人做了电视人、互联网人做的事情。也更加真切地知道了受众需要什么样的喜剧作品。
  “疯狂主播喜剧挑战赛”在“中国蓝TV",“私家车第一广播”官微、“网易新闻”客户端、“腾讯视频”、“爱奇艺”、“映客”等实现全网推送,24个107秒的产品,产生了千万级的播放量,吐槽点赞数据突破500万。
  这次改革的意义在于,一个107秒的爆笑视频的诞生,需要90后广播人加入到团队合作当中去,学会表达自己的意图,学会剧本的写作,学会跟人搭对手戏,甚至还要学会镜头调度、后期剪辑、视频贴花字等……并且他们有了强烈的目标意识,就是冲击每周的“疯王”,坚决不能在淘汰直播当中“被暴击”。
  这是城市之声针对90后广播人尝试的一种激励机制,大批娱乐新生代在这次挑战赛当中脱颖而出,他们成为了互联网平台的“网红”,并成功通过互联网获得了一批忠实粉丝,在之后的基于主播开展的带队推广活动中,轻松用“人气”兑现了自己的网络影响力。初尝甜头的90后广播人也在广播节目生产中,表现得更为自信,这份自信来源于对受众需求的了解以及受众热烈的反馈。
  改革第三步,为90后广播人创造激励机制
  随即,在2017年9月,城市之声通过浙江广播电视集团新媒体app喜欢听,迭代了新的90后广播人考评体系。这是一套由城市之声参与并主导的集收听和收视、互动和分享、功能性和娱乐性于一体的新媒体系统。可多窗口多维度实现对90后广播人影响力的评判和考核。
  窗口1:主持人在节目直播过程中,开启私密式线下直播互动窗(支持视频直播)。进入该互动窗的听众不仅可以以直播间视角与主持人进行一对一的互动,还可以实现点赞和打赏,所有打赏的现金,除系统收取相应佣金外,其余都归主持人所得,即是说,主持人受不受欢迎,有没有绝活儿,都可以在平台上第一时间得到反馈,甚至变现。广播主持人从此告别做节目只拿公分的时代。
  窗口2:主持人可在节目以外,开启自主策划的视频直播。该窗口有别于窗口1的需要兼顾广播线上,这是一个完全针对网络受众群体的视频直播窗口,主持人可按照主题、节庆等进行策划,互动将更彻底,调度将更多元,可以是室外、天上,可以是挑战、探秘等一切你想得到和想不到的。而该窗口还能对主持人做更个性化的包装,比如育儿秀、嘻哈秀等,让90后广播人真正走出广播,释放真我,获得自我价值的更大体现。
  窗口3:主持人可研发适合新媒体平台的声音产品,并集结成册,并且进行付费收听,付费所得除去系统收取的佣金也全部归创作者所有。这些声音产品将更加的个性化、定制化,有着90后和互联网的血统,这也为传统广播主持人向全媒体融媒体人过渡提供了尝试。
  窗口4:专家型主持人,可开设相关单元,以你问我答我为你解惑你向我付费的形式展开一个专业领域的线下一对一互动。正所谓知识就是力量。
  城市之声的这一次针对90后广播人的激励机制的尝试,让90后广播人再也不满足于保健因素,一批90后广播人醉心于广播节目新样态的研发与自我能力的提升,并积极投身到了市场当中,寻求跨界合作和平台搭建,因为几次尝试让他们感受到了平台的力量。
  这一次激励机制的尝试,也真正实现了“将人聚拢、制造平台、赋予规则,打造影响力”。
  广播始终是靠人的媒体,这些年来,北京电台的“广播新声代”、江苏电台的“创意星主播”以及黑龙江电台的“校园星主播”,分别从声线、创意、校园等角度和维度思考挖掘新鲜血液。而上海东方广播公司旗下的“动感101”主持人既做节目,又兼活动策划、文案设计、现场导演、活动外联等,经受多方面的工作历练。简单讲,好声音、有创意、有活力、全垒打的主持人都能受到市场的认可,都能培养出主播经济。
  如今,城市之声依然围绕“主播经济”、“粉丝经济”的理念,深入研发和探索针对90后广播人的激励机制,一条明显的路线指向是,依托移动新媒体平台,将主播的粉丝转化为核心用户,让核心用户的价值在主播身上得到最大的体现,而这也能真正让90后广播人在广播事业中获得自我价值和社会的尊重。

(作者单位:浙江电台城市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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