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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真人秀——电视荧屏的又一场盛宴

彭 友

  今年7月的暑期档,随着浙江卫视新一季《中国好声音》的再现荧屏,各大卫视各种内容的电视真人秀节目势必又将会在此时展开最为激烈的角逐。可以预见的是,随着中国电视节目的进一步发展成熟和观众审美口味的“更新换代升级”,电视真人秀节目将会在未来的荧屏中成为最炙手可热的节目。

  真人秀漂洋过海,在中国落地生根,如今大有遍地开花之势。能否生产出有影响力的真人秀节目,是衡量电视制作水准的重要标志。

  电视真人秀——我秀故我在

  真人秀作为一种电视节目形态,已经为越来越多的人所熟知,如果输入“真人秀”,用百度进行搜索,可以看到有9000万条相关的条目。电视真人秀节目,来源于欧美,西方大多用Reality Show(真实秀)/TV Reality(真实电视)来指真人秀电视节目。它包含了两个相反的含义:真实(记录)和虚构(秀),赋予了真人秀电视节目真实与虚构相融合的节目性质。目前国内较认同的解释是“对自愿参与者在规定情境中,为了预先给定的明确目的,按照特定的规则对所进行的竞争行为的真实记录和艺术加工而制作的电视节目”。从这个解释中,可以看出电视真人秀节目所包含的节目要素“自愿参与者”“竞争行为”和“真实记录”体现了节目“真实”的特点,而“规定情境”“目的”“特定的规则”和“艺术加工”则体现了节目“虚构”和“秀”的特点。“真”是它的特色,它是非虚构的,它的本质是纪实;“人”是它的核心、表现对象,人性、人格必须成为节目表现的目的;“秀”是指虚构和游戏,是节目的表现形式。如果说人是它的核心,真是它的特色,秀就是它的手段,

  中国电视真人秀节目20世纪90年代起步,其间几度兴衰沉浮,直到2012年浙江卫视《中国好声音》的播出才标志着真正意义上的“繁荣”,成为具有普遍意义的社会文化现象。再往前看,2010年,Fremantle的“达人秀”被东方卫视引进制作的《中国达人秀》,算是中国市场上第一个真正进行本土化运作并取得较大成功的真人秀模式节目。到了2015年,全国各大卫视推出的真人秀节目即达两百余档,节目内容包括了秀星妈、秀女婿、秀儿女、秀夫妻、秀演说、秀厨艺、秀爱情、秀探险、秀大脑、秀新装,秀旅行、唱京剧、当学霸等等,籍籍无名者和大牌明星纷至沓来,凡生活所遇,内容几乎无所不及,真可谓电视真人秀——秀爷秀姐秀兄弟,秀己秀子秀夫妻,无秀不欢。电视需要常变常新,因为观众的口味在不断发生着变化,真人秀时代的到来,演而优则秀,歌而优则秀。有调查机构预估2016年的中国电视荧屏真人秀节目数量将达400档。这标志着真人秀节目俨然已成荧屏主流,更透露着电视制作机构的钟爱所在。

  电视真人秀——真的只是真人的一场电视秀吗?

  随着电视真人秀节目的不断发展完善,根据其内容主要形成了表演选秀、野外生存、职场创业、生活服务、益智游戏、室内体验、婚恋交友、角色置换等节目类型。

  真人秀节目不同于纪录片,也不同于电视剧,它没有纪录片对事实记录的严肃认真的风格,也没有电视剧严谨考究的剧情和台词,在难以预料的情节推进中,它给观众更多的是一种冒险的刺激和痛快,一种意想不到的新奇和幽默。妙趣横生的细节镜头,难以想象的人际关系,异常激烈的竞争场景,不可预知的获胜效果……这些把观众带入了一个游戏般的世界,荧屏内外的人们都体验着一种现实生活里无法企及的感觉。

  和纪录片、电视剧比起来,它的一切似乎是真的,情节并非出于编造,对话又似发乎真情,镜头前的一切,没有被故意控制,情节进展来自于人和人的互相激发,是真实人性的展示。它就像是经过分切压缩的现实生活场景,但和现实生活比起来,它似乎又是假的,摄像机明明无时无刻不在身边,导演、录音等工作人员须臾不离左右,参与者身上都戴着录制设备,随时进行沟通,这些海量素材还要进行后期的“再创作”。结果有些剧情偏转了,有些争执消失了,甚至有些人物形象也改变了,有些能够呈现性格复杂性的部分被取消了,它事先没有脚本,只有框架,但导演的后期之手,成为最后隐形的脚本。

  它在真和假之间游走,在虚构和真实的模糊地带生存,它充满细小的意外,比电视剧和综艺节目有更多的可看性,它像是冒险,却没有危险性;它像是游戏,可结果往往在你预料之外。如今最夺人眼球的明星户外真人秀节目,身为明星,奖赏并不是他们真实的目的,因此驱动他们参与的动机就并非真实自愿。他们的真实身份被限制了,实际上都被赋予了各自的性格角色定位,以一个半虚构的身份,进入了一个预设的环境之中。明星们有任务布置,有情节发展的编剧安排,照这样的情景规定“表演”下去就是了,这颇有几分电视剧的感觉嘛!电视剧是不需要主持人的,同样真人秀也可以不需要主持人。早些年,如果有人说电视节目可以没有主持人,谁会相信啊?可如今,最火爆的那几档明星室外真人秀节目都不见主持人的影子,可见主持人并不是电视真人秀节目的必要元素。真人秀节目事先被预定了一套规则,其中的“真人们”一旦被赋予了角色定位和任务使命,于是这套系统便会按照“电视的自然法则”运作起来。电视真人秀最终真会发展成为一种别样风格的电视剧吗?

  剪不断理还乱的是概念,只要节目受欢迎就足够了。对普通人来说,它是成就梦想的捷径;对电视制作者来说,则是名利双收的利器。在媒体充分竞争的时代,电视真人秀节目丰富的内涵让电视又开足了马力。

  电视明星真人秀——荧屏逐鹿的终极大招

  最初真人秀电视节目的产生是以普通人作为节目主角,他们在节目中的表现很容易让观众产生认同感,充分演绎了普通人通过电视选秀由默默无闻到成为大众偶像的造星过程。

  不断发掘新的娱乐资源永远是收视竞争的第一要务,靠普通人参与的真人秀电视节目也是如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明星也逐渐加入了“秀”的行列,而且明星成了真人秀节目制作中的一种稀缺资源。尤其是近几年的真人秀市场,谁能邀请来大牌的一线明星,对于这档节目来说,似乎就成功了一半。在节目制作方看来,明星对观众来说具有着天然的吸引力。观众不仅看到了明星真实的喜怒哀乐,了解了明星的兴趣习惯,感知到明星的爱恨情仇,家里的油盐酱醋,甚至他们的父母妻儿、亲戚朋友、同学邻居,都一一秀于荧屏之中。这种真实记录明星私人生活的节目展现了明星普通人的一面,将普通人无法接近的明星拉向了平民阶层。大量曝光明星私生活,不但不会令他们星光黯淡,反而还会使他们的形象和人气有了极大提升。于是,电视制作机构拼尽全力砸重金去邀请那些以前从来不会出现在电视荧屏的明星出场,这一疯狂的扎堆争夺,让观众过足了瘾,因为节目好看了啊。但是制作方也面临着更大的风险了,因为接下来他们需要考虑的是究竟要花多少钱才能请到更大牌的明星?

  节目由低成本向高投入转变是必然趋势

  起初真人秀电视节目,由于参与者都是普通人而无需像明星那样高额付费,节目制作成本是低廉的,还可以获得很高的收视率,这就令电视台的节目单上编排的真人秀节目越来越多。

  在电视节目收视率竞争越来越激烈的今天,为了娱乐观众博得高收视无疑是各个节目制作机构追求的目标。电视制作方纷纷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将提高收视率的“宝”压在各种真人秀节目上。为拼收视率竞砸重金抢夺明星艺人资源,导致原本低成本的真人秀节目屡创制作费用新高。一档从国外购买的音乐选秀型真人秀节目模式,五年前的版权费几百万元,而今年则飙升过亿元!这就是真人秀节目的魔力。某档明星户外真人秀节目甚至创出了一个大牌明星参加单季节目6000万元的天价酬劳,这甚至比一些地面频道一年的广告费收入还高,这就是真人秀节目市场的巨大力量!为了在这个日渐扩大的市场取得成功,为了让节目突出重围独树一帜,增大对节目的投入是一个必然的手段,由低成本向高投入转变是真人秀电视节目迈入成熟期的必由之路。因为有着极大的市场需求,明星的价码也就水涨船高,一个个天文数字般的片酬被媒体连番报道,因此也有了对过度依赖明星的做法予以限制的呼吁。

  电视真人秀——痛并快乐着,且行且珍惜

  不可回避的是,如今真人秀节目也面临着一些非议,主要问题集中在真人秀节目太多太滥,相同题材扎堆跟风,节目设计脱离现实,刻意煽情,营造不必要的戏剧冲突,为了提高收视率而过度包装与低俗炒作,甚至被总结为“抄、滥、空、假、俗、贵、霸”等“七宗罪”。不可否认,如今的某些真人秀节目的确存在着这些问题,但是这只是真人秀节目发展过程中必然会遇到的问题,中外节目,概莫能外。瑕不掩瑜,真人秀节目仍会存在,切不可因噎废食。真人秀节目的走红,是因为它不断释放着巨大的正能量,它准确把握了观众的心理需求,贴近现实生活,接地气,关注普通群众,挖掘展示中华优秀文化内涵和社会意义,不断地创新满足着现阶段社会对电视节目的需求,它通过宽规则和低门槛,创造了更多包容的空间,让观众与参与者都能获得更大的心灵舞台,让其在此释放能量,抒发情感,缓解焦虑,抚慰心灵。它满足了大众文化通俗但不庸俗,追随时代潮流但不媚俗的要求。浙江卫视的明星户外真人秀节目《奔跑吧 兄弟》,自觉地将节目与公益活动紧密结合,不仅创造了收视奇迹,成为现象级节目,更是收获了社会极高的美誉度,这无疑成为了真人秀节目一个极好的教科书式的范例。

  展望真人秀节目的发展,随着电视观众审美趣味的提高,真人秀节目势必将会成为各个电视台最看重的节目。其内容也将会得到极大的细分,各类题材和风格的真人秀节目将会充斥着荧屏,但是只有贴合中国百姓生活和文化风俗习惯的真人秀节目才会受到欢迎。在如今“互联网+”的时代,如果诞生自草根的真人秀节目能够做到台网互动播出,相互作用,那么它将有可能再创收视奇迹。唯有台网互动播出,才会聚合电视、互联网、移动终端等各种媒介,通过咻一咻、摇一摇、bilibili等手段达到“环球同此时刻”的全民视听狂欢。

  我想我们应该以善意的扶持的态度对待电视真人秀节目,这也是加强我们文化软实力的有力措施。最近一位上海的名人提出了中国荧屏电视真人秀节目的种种弊病,我想真人秀节目应该采取这样几种办法来改进和提升:

  1、加大自主创新,杜绝跟风抄袭。 这需要有情怀、有智慧的电视人对国情现状、对观众的文化心理需求潜心做深入准确的观察和研究,才能制作出“中国创造”的优秀原创真人秀节目。

  2、 管理部门应该有预见性地、及时提出准确的扶持、引导、管理调控意见和政策,大力倡导对优秀原创电视真人秀的奖励,保障真人秀节目市场始终有良性的竞争,健康地发展。

  3、 在任何时候,真人秀节目都要“说真话,表真情”。真,是真人秀的灵魂,当初它从真实中诞生,它也一定要回到这里去。

  4、 倡导公益类真人秀,限制明星天价薪酬,引导规范制作。

  5、 在“互联网+”时代,具有草根血统的真人秀节目必须将互联网思维注入节目的创意、叙事、营销等各个层面,拥抱年轻化、互联网化,成为互联网和电视互融共生的最合适的典范。

  未来中国电视又会是怎样的格局,没人会知道,但肯定的是,中国有着世界最大的受众群市场,真人秀,会一如既往地,而且更加深入地继续影响着中国电视的格局,得真人秀者得“天下”。

(作者单位:浙江卫视节目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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