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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天下的不败神话》艺术剖析

鲁 俊

  在大众的印象中,一般人文专题纪录片都不大好看,因为它们在内容上往往比较沉闷,在表现手法上比较单一。特别是近几年娱乐节目蓬勃发展,已经很少有人能静下心来观看纪录片了。自从中央电视台推出《舌尖上的中国》后,人们惊讶地发现,原来呆板的纪录片可以拍得那么好看,于是人们对纪录片印象有很大的改观。另一方面,给热衷纪录片的朋友带来了好消息,那就是纪录片的新时代已经来临,需要制作人员运用更加精良的设备,拍摄更加精美影像,更多视听表现手法,如三维特效的应用、情景再现的拍摄、叙事故事化的设计等的运用。
  《纸上天下的不败神话》获得中国电影电视技术学会2014年度电视节目技术质量奖“金帆奖”专题类标清二等奖等多个奖项,节目播出后获得广泛好评。该片是由浙江卫视著名制片人、导演何亚妮女士亲自操刀,历经一年时间,走访国内外多地采访、拍摄、制作完成的。本人有幸参与该片的后期制作工作,以下是本人从艺术的角度对全片的一点剖析。
  《纸上天下的不败神话》采用纪实表现手法,真实展现了天津籍中国工笔画大家何家英跌宕起伏的从艺道路,通过细致刻画何家英对艺术执拗的性格,讲述了他从艺生涯中历尽艰辛坎坷,最终成为国内外顶尖的中国工笔人物画大师级人物的传奇经历。
  何家英对于一般大众来说并不熟悉,然而他在艺术界特别在中国画方面早有很高的声望,尤其在中国工笔人物画方面有很高的造诣,享誉国内外,更一度担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艺术研究院工笔画院院长、天津画院院长等职。2015年《华夏时报》发布年度艺术家富豪榜,何家英凭借其作品拍卖年成交总额上亿元佳绩赫然入榜。
  性格随和的何家英对艺术却非常执拗,几十年如一日苦心经营自己的画作已到痴迷到程度。光是这点就引起了同样对艺术异常执着的亚妮老师的兴趣,决定策划拍摄文化专题片《纸上天下的不败神话》。不光在国内多地进行跟踪采访纪录,而且不远万里跑到西班牙巴塞罗那并纪录下何家英西班牙画展全过程。为了达到理想的效果,整个摄制团队可是花足了心思,不论在前期策划、撰稿还是拍摄、后期制作都做足功夫。
  一、忠实纪录
  纪录片的核心是真实。现在很多纪录片为了内容好看,在特定情景下会加入一些情景再现的摆拍画面来丰富全片内容,但是一味地填充摆拍画面必失去纪录片的魅力。《纸上》能够获得这么好的效果,说明纪实的可贵性,但要做好它并非易事。
  1.拍摄细节的真实考究。
  何家英的作品艺术与写实相结合,他将中国工笔画的绘画技巧和西方绘画中的造型技法相结合,又加入现代人的审美观点,创作出一大批精品中国人物画。为表现他画作的艺术成就,摄制组前往苏州、西班牙等地拍摄画展。采访著名学者余秋雨等国内外专家学者,评点何家英的画作。
  因为何家英的作品价值连城,很多作品被世界各地的博物馆或者私人收藏。摄制组为了将优秀绘画作品全部拍摄下来,竟然说服所有作品收藏者将画作齐聚到了一起。为了拍摄如此精美的绘画作品,摄制组采用了索尼摄像机,根据分镜头的需要一遍遍进行拍摄,同一张画分别进行推拉取景拍摄。还配备了专门的便携式示波器和专用监视器,确保了每个镜头的电视信号规范。每次拍摄前根据不同场景、不同角度对摄像机的参数进行精确的调整,从而使画面更精准更完美。
  2.口述历史的神奇魅力。
  片子的另一大看点是采访。一般的纪录片采访往往是专家学者盖棺定论的语句。而在《纸上天下的不败神话》中,导演却将画家亲身讲述自己的童年故事、成长经历、从艺历程作为一条主线贯穿于全片始终。故事真实生动又具有说服力,不仅丰富了画面内容而且观众也爱看。尤其是何家英讲述自己童年的时候,讲他手如何巧、如何帮妈妈牵裤腿,都是非常吸引观众的。
  二、故事脉络
  故事主线是何家英求艺经历,当中还穿插了他独特审美的形成过程。全片某篇布局十分考究,有感人故事的娓娓道来,也有绘画的精美呈现,有名人好友的细致访谈,也有专家学者的中肯评价。全方位立体展现画家何家英经过多年努力后取得现今令普通人难以企及的艺术高峰。
  《纸上天下的不败神话》开篇的宏大场景——北京奥运申办成功全国人民欢欣鼓舞——这其实是亚妮老师特意安排的。原因是早年何家英画过一张前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的肖像画,并通过中国奥委会转送到萨马兰奇手里。萨马兰奇非常喜欢此画就有了想要找到这位画家的念想,于是本片在此展开。通过这个感人故事铺叙,观众有了看下去的强烈冲动。
  三、人物描摹
  要准确描摹一个人的形象,就要抓住他的个人特点,高矮胖瘦甚至是言行举止。本片导演似乎更注重画家身上特有的细致和执拗。何家英的特点跟他的出身以及成长环境密不可分点。片子自然而然地切入到画家讲小时候的故事,讲女性美的形象怎么在他童年心里扎根,他独特审美如何一步步形成等等。
  通过画家自述,作品的呈现,充分地展现画家随着绘画技艺的不断娴熟,他的艺术理论也日趋成熟。最终形成了以广大女性作为绘画的主要对象,以中西结合的写实绘画技法通过水墨作为媒介,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独特的中国女性美丽形象。
  四、画面雕琢
  1.光影
  随着电视技术发展,大众审美需求不断提高,越来越多的电视剧、电视纪录片等节目纷纷采用电影设备、电影手法拍摄制作。片中的画作、画展内景,在画面的构图上都极其讲究,总是试图寻找一种最佳的角度对拍摄对象进行展现。一些外景镜头也恰到好处地运用推拉摇移手法来拍摄。本片对光线的要求也非常高,在室内的人物采访以及画展内部场景的拍摄都是先布光再进行拍摄,增强了画面立体感。
  2.音乐和留白
  在音乐、音响的运用上,随着解说叙事的跌宕起伏,选用不同的音乐。以舒缓女声乐曲来契合何家英女性绘画作品的精神内涵。片尾中国风的歌曲动人旋律更是将全片带到最高点,让观者意犹未尽。片中还有许多意味深长的空镜头,不仅起到缓和节奏甚至分段的作用,更营造出一种神秘的艺术感,让人感觉到了文化艺术的美好力量。
  3.蒙太奇剪辑
  《纸上天下的不败神话》在镜头上以纪录拍摄为主,也适当加入了延时拍摄、后期特效画面等,也在适当的地方加入了老照片和资料镜头。全片以画家成长的每个阶段为片子的一个段落,随着画家艺术生涯起起伏伏,故事层层推进,在动静结合和虚实相间中形成很强的节奏感。悬念是故事片惯用的手法,现在也经常出现在纪录片当中。本片通过不断设置悬念吊足观众胃口,比如:萨马兰奇曾非常欣赏何家英,邀请何去西班牙办画展。然而画展还未来的及办,萨马兰奇却去世了。悬念是何家英的西班牙画展到底开了没呢?观众很想知道。又比如在何家英的一幅作品第一次在全国美展上获奖后,却被同学说“那不是艺术”。这对画家来说是莫大的打击,但同时也逼画家开始自我反思到底什么才是艺术。看到这里,观众肯定非常关心画家后来的命运。
  4.调色
  自从央视推出行业标杆级纪录片后,大众对纪录片的要求越来越高。画面校色成为了专题片制作流程中必不可省的步骤。通过校色能把画质充分体现出来,也能解决前后镜头色彩差别。当然校色也有其弊端,就是在让色彩真实合理的同时,也会使杂波和干扰可见度有所增加的。我们在制作本片中尽量找到两者平衡点获得不错的画面效果。

(作者单位:浙江广播电视集团电视制作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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