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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直播热的问题与对策

丁晓芬 王颖

  网络直播平台的现状
  随着互联网的不断普及 ,一种新兴的互联网产业——网络直播平台正在崛起。目前在国外最成功的网络直播平台是 Twitch。这是一个面向视频游戏的实时流媒体视频平台,专注于游戏相关内容的直播,每月的访问量超过3 800 万,超过2000万个游戏玩家汇聚到这个平台, 每个访问用户在网站的日平均停留时间为 1.5h。网站支持28个国家和地区的语言,包括中文简体和繁体。
  在中国,目前有斗鱼、战旗、 熊猫、虎牙、龙有珠这五家网络直播平台。而其中的虎牙TV就是由之前的YY直播改名而来。这五家网络直播平台中占据市场份额最大,受众最广,流量最高的平台是斗鱼TV,战旗紧随其后,熊猫TV是由首富王健林的儿子王思聪一手创办的,龙珠则是腾讯公司旗下的产品。
  当下的网络直播平台中,占主力的是90后,并且以女主播为主, 因此网络主播行业也被称为“宅男经济”催生出来的新兴产业。这一行业的准入门槛极其低,主播群体也是良莠不齐,有大学生、无业人员,专业游戏玩家,也有在职白领。其工作内容主要有一部分是直播大型游戏解读,还有一部分是在视频直播中娱乐表演或是与粉丝互动,他们的收入来源主要是靠粉丝打赏的虚拟礼物、平台工资以及游戏代言费用。所以,主播们靠着自己的吸引力吸引到大批用户,用户增加后,再继续进行融资。在这个过程中,主播就是赚钱和融资的主要“工具”。
  网络直播平台被过度消费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利益链条,既有网络主播追名逐利的动机驱动,也跟大众的互联网娱乐消费习惯密切相关。尤其是在互联网时代成长起来的90后,在网络主播这一行业中找到了既自由高薪,又张扬个性的生活方式。在视频直播平台当中,主播就是偶像明星,直播间就是他们的舞台,他们可以拥有大量的粉丝,享受掌声和礼物的包围,幸运的话一次直播就能吸引到“土豪”少则几千多则几万,甚至几十万不等的打赏,于是成就了直播行业的吸金神话。
  以“YY  直播平台”为例,直播间里的虚拟礼物由几毛钱到几十块钱价格不等,为了刺激用户的消费欲望,平台给消费用户划分贵族等级,最高级别为国王,一年的开通费为45万元。粉丝所送的礼物将由主播、平台和公会按6∶3∶1比例分成,当然不同的直播平台分成比例也是不同的。
  网络平台为什么这么“火”?
  与传统媒体直播不同,网络直播不需要什么专业的设备或人员,甚至都不需要具备后期剪辑的技术,只需要一个带有摄像头的电脑或手机连接网络直播平台即可进行个人直播。由于网络直播行业刚刚兴起,专门针对该行业的管理机制尚不健全,所以直播者准入门槛过低,任何人都可以摇身一变成为演播室的主播。再加上“网络直播者月入百万”噱头的吸引,直接导致了直播群体素质良莠不齐,整个行业越来越为人诟病。
  由于管理机制的不完善,一旦在网络直播平台上发生违规事情,也仅仅是对其进行关闭账号的惩罚,涉事直播者完全可以“换马甲”重新再来,根本达不到惩处的目的。没有相应的追责和惩处,所以,主播们愈加肆无忌惮,直播的内容也更加开放。
  大众观看网络直播,是对影像符号的一种消费,同时也是为了满足窥私欲和猎奇心理。视频直播平台为一些渴望自我展示的网民找到了一个新的互动平台,你可以在直播间和主播互动,也可以看到与你同时看直播的人与主播的互动交流,更可以在直播中花几十元钱给主播送上礼物,享受主播的致谢。这种虚荣与快感容易让人沉溺其中,并且会有虚荣心和攀比心作祟,使得主播不得不使尽浑身解数去博得观众得欢心,观众从而慷慨解囊,主播从中得利。并且这种暂时的欲望满足会不断攀升,使受众在虚无的幻境中去阐释和补足日常生活的空虚与精神缺失,在这种相对虚拟的网络中得到压力的释放,寻找精神的满足。
  网络直播的问题与反思
  2016年1月10日,在斗鱼直播平台中,一个名为“放纵不羁123”的主播竟然在直播性行为,一男一女赤身裸体,做着不雅动作,这一直播吸引近千名网友观看评论,并且截图转发。不久,斗鱼直播平台关闭了涉事直播间,但主播的不雅视频已被网友拍下并在网上传播。事发数小时后,江苏网警官方微博@斗鱼直播平台称:“直播造人都能堂而皇之出现在贵公司直播平台上。如果做不好内容审核,可以关停服务器整顿几个月。”由于斗鱼直播平台的注册地为湖北武汉,江苏网警还@了武汉网警巡查执法。对此,斗鱼直播平台在官方微博发文称,对于某主播涉及不良信息事件,平台管理员已在第一时间将其直播封停,并立即向警方报案。
  3月31日下午,国航一名男飞行员在直播平台上放出其飞行准备时的直播视频,在网上流传。视频显示,该男子身后的背景为国航飞机驾驶舱,肩章显示其本人为副驾驶。从视频截图中可以看出,在直播过程中,有网友赞叹飞行员帅气,并有不少网友赠送了虚拟礼物。由此可见,近年来,伴随着网络游戏、真人秀直播日渐深入,国内视频直播平台迅速崛起,YY、斗鱼、战旗、熊猫TV、花椒、趣播、映客、KK等直播平台纷纷上线。对于各大直播平台和主播而言,怎样才能吸引到更多的关注和粉丝至关重要,不少主播便利用观众的猎奇心理,在直播内容上做起了手脚。
  2016年2月24日,德阳小天使幼儿园一名老师在上课期间通过手机对其班上小朋友上课以及午休的情况进行了视频直播。这件事经过网友和媒体曝光后,引发各方关注,同时也引爆网络舆论。大家探讨的话题主要集中在“老师是否可以在上课期间通过手机进行视频直播”、“商业直播平台发布小孩的照片等是否构成侵权”、“老师通过商业网站直播获得打赏是否借机赚钱”等。
  可见直播平台入门极低,主播素质良莠不齐,平台的监管缺失,尽管之后,斗鱼TV也及时做出了回应,封号关停,把主播的真实信息报给警方,但是此事件的影响却是很大。网络主播们为了成名不惜一切代价炒作来吸引眼球,最初时,主播们靠“颜值”就可以吸引粉丝,但很快就有大量高“颜值”美女出现;随后,除了“颜值”还要有才艺,会唱歌能跳舞的主播成为新宠,紧接着,一大拨儿学霸级美女又横空出世,要想吸引到大批粉丝,主播们挖空心思,不惜违反伦理道德甚至做出违法的举动。
  尼尔・波兹曼在其著作《娱乐至死》里曾写到,电视的一般表达方式是娱乐。一切公众话语都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互联网时代正在构建这样一种娱乐化的大众媒介,其提供的肤浅甚至是恶俗的快乐是欲望发泄式的,是缺乏思索和精神参与的。一切文化内容都无声无息甚至  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这正像是互联网直播平台的真实写照。消费主义和娱乐诉求正瓦解着传统的文化价值体系。中国的网络直播正值探索的乱世,浸淫其中的受众需要提高警惕,不要让调笑代替了思考。大众传播媒介网络直播平台也不能一味迎合大众的口味,消解了媒介应有的担当。
  网络直播产业属于正在发展中的新兴产业,当然不能因为现实中存在的或者已经发生过的违背法律和道德的行为事件,就因此“一刀切”关停所有网络直播平台的操作选择,因而只能考虑加强监管。
  一方面,应强化监管部门对网络直播平台及类似的自媒体直播的约束,可考虑强制性推行观众打赏、物品购买分成等主播收益的滞后结算制度,对触犯监管规定甚至法律要求的主播,处以冻结、扣罚直至全额扣罚、追加额外罚款的处罚。
  另一方面,同时推行网络直播平台、投资人、经营团队核心成员、网络主播四方面主体的网络文明信用制度,对“打擦边球”次数或社会影响程度超过一定数量的个案,要同时将上述四方面主体拉入黑名单,给予同样的“禁赛期”;而对于严重挑战监管规定、法律要求,并引发极其恶劣社会影响的个人,比如“直播造娃娃”事件,要永远禁止该主播的一切直播,也应当对上述其他三个方面的主体均给予“终身禁入”处罚——企业吊销执照,相关人员则终身禁入网络传播、新闻传播、出版、广电等相关行业。
  当然,监管和处罚只是手段,网络直播的净化需要每个人都提高道德水平,拒绝庸俗低俗的事物,见到不良直播行为要果断地进行举报,主播也要提高自己道德水平,严格要求自己,否则将受到严厉的处罚,对其个人都会造成终身的影响。

(作者为浙江传媒学院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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