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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力”成就对农好报道——以台州台优秀对农作品《“空村”计》为例

林永平

  在今年的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宣传思想干部要不断掌握新知识、熟悉新领域、开拓新视野,增强本领能力,加强调查研究,不断增强脚力、眼力、脑力、笔力,努力打造一支政治过硬、本领高强、求实创新、能打胜仗的宣传思想工作队伍。”宣传思想工作是拿纸笔战斗、用文字发声的特殊战场,“褚小者不可以怀大,绠短者不可以汲深”,新闻工作者要想出精品必须培养高素质、练就真功夫,具体到行动上则需“行脚力、练眼力、补脑力、健笔力”。脚力是深入基层、扎根群众的能力;眼力是洞察生活、捕捉热点的能力;脑力是思考分析、甄别是非的能力;笔力是文字表达、主题升华的能力。“四力”是有机统一、相辅相成的整体,是新闻工作者必须具备的综合素质。
  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我国农村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发展不平衡,做好对农报道更需要在“四力”上下功夫,需要脚踩泥土行脚力、深入实际练眼力、胸怀大局补脑力、贴近受众健笔力。近年来,台州市广播电视台十分重视对农报道,2016年-2018年,电视对农节目连续三年蝉联浙江省广播电视政府奖一等奖,现以2018年度的获奖作品《“空村”计》为例,谈谈城市台对农报道队伍如何沉下心、俯下身,自觉修炼“四力”,成就对农好报道。
  一、脚踩泥土,不遗余力行“脚力”
   新闻界的前辈曾说:“一个好的编导,应该是一个行者。”“新闻不是造出来的,而是跑出来的。”新闻工作者只有深入一线才能汲取养分,只有不惜“脚力”风尘仆仆地去跑新闻、挖素材,才能打造出有思想、有温度、有品质的新闻作品,脚底的泥土有多少,笔下的故事就有多少,心中沉淀的情感就有多深,做对农报道尤其如此,植根群众越深,脚跟站得越稳,报道越鲜活有力。
  助力乡村振兴,对农栏目责无旁贷。今年6月,在日常选题策划中,台州台《山海经》栏目组关注到台州“空心村”比较多,是乡村振兴最直观的一块“短板”,觉得聚焦“空心村”的振兴很有现实意义,打算尽快推出重头报道。于是,栏目组派出两组编导,一组奔赴相关县市区的乡村了解实情,另一组赶往相关涉农部门和大专院校进行走访调查。经过近1个月的摸底调查,栏目组的足迹遍布台州九个县市区的20多个乡村,走访当地农民、乡村干部、部门领导、院校专家60多人,发现台州作为东南沿海的发达城市,“空心村”现象十分严重,目前全市范围内有“空心村”近400个,主要分布在黄岩、临海、温岭、仙居、三门、天台等偏远山区和海岛,它们的共性是交通不便、劳动力外迁、房屋破旧、产业凋敝……经过数次讨论,栏目组进一步明确了报道主题,并理清了报道思路。
  报道思路确定后,栏目组又派出由5人组成的采访团队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采访拍摄。从山区到海岛,采访组整天奔走在田间地头,共拍摄了近10个小时的素材。例如,作品开篇部分为客观展现“空心村”的“空”,采访组选择了临海和仙居的两个“空心村”中具有代表性的两户人家,采用纪录片拍摄的手法,从清晨到夜晚,全天候记录了他们的生活,留守村民的寂寞、贫困、无助……都被一一真实记录下来。又如,黄岩区富山乡的李家山村,是一个距离城区80公里的偏远山村,被称为“黄岩的西藏”。为拍摄该村的蔬菜种植大户李仁昌,采访组清晨5点出发赶往该村,拍摄蔬菜采摘、装车以及运输到市区农贸市场的画面,整整花了24个小时,行程160多公里。采访组与菜农一起走进菜园,脚踩泥土,拍摄空隙还亲身体验了一把采摘的乐趣。由于清晨拍摄,茄子、辣椒等蔬菜还带着露珠,画面生动形象,富有视觉感染力。
  栏目组在后来的总结中谈到,如果前期没有深入基层进行细致的采访调查,没有投入这么大的精力进行精心拍摄,就很难成就这篇有思想、有温度、有情感的对农报道。
  二、深入实际,眼观六路练“眼力”
  
“涉浅水者见虾,其颇深者察鱼鳖,其尤甚者观蛟龙。”对农报道记者的眼力是指观察和发现的能力,特别是透过现象挖掘本质、捕捉细节的本领,眼神要敏锐,眼光要犀利,眼界要开阔,既见人之所见,亦见人之所未见。
  “空心村”的振兴是个大命题,如何才能找准这个“小切口”?采访组时刻开启眼睛这对雷达,四处捕捉相关线索。在长时间的蹲点调查中,采访组了解到在天台县南屏乡的山坳里有一户特殊的家庭,整个村庄只有他们一户人家,全家三口,1个7岁的小男孩和60多岁的爷爷、奶奶。小男孩从小与爷爷奶奶生活,爸爸在城里打工,一年难得回家几次;妈妈忍受不了清苦,在他出生没多久就远走他乡,至今杳无音信。村里没有小伙伴,小男孩成天只能与牛羊为伴。作品以这个小男孩的生活为“切入口”,从他百无聊赖的一天生活里,观众看到的是一个村庄空心之后给留守村民带来的孤寂与无助。两老一少,从白天到黑夜,是漫长的等待和孤苦的背影,触动人心。
  当然,一篇好报道光有“巧切入”是不够的,报道的主题需要一个又一个的典型人物和场景、情节、细节来表现。其实,节目中的不少典型事例都是采访组用眼睛这对雷达捕捉到的。例如,采访组在临海市小芝镇岙陈村走访拍摄时,发现往日寂静的村里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这立刻进入了编导的视线。通过交流,编导发现他们是台州科技职业学院乡村振兴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今年暑假,他们一直在台州各地进行“空心村”的调研,并且针对“空心村”的振兴有了初步的思考和见解,这个事例后来被有机融入到了作品中,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又例如在黄岩区布袋坑采访时,编导发现很多游客的手中都拎着一袋袋馒头,同样引起了我们的好奇。经过打听,原来做馒头是当地村民致富的一门手艺,它和一个名叫戴华彩的村民有密切的关系。20年前,当布袋坑村空心化后,戴华彩一家人就来到城区开起了馒头店,靠此维持生计。后来村庄的乡村旅游发展了,她又把馒头的生意搬回了村里,而且收入比城里更多,家里很快也富裕了起来。馒头生意日益红火,她一个人来不及做,还把手艺传给了村民,带动了村民致富。除了捕捉人物和故事之外,在拍摄过程中采访组还捕捉到很多展示细节的镜头语言,如留守儿童与牛羊玩耍、孤独老人的无奈神情、破旧屋檐上的滴水……以小见大,以情动人,成为节目中的亮点。
  好报道的生命力在于发现,俗话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报道者观察越细致,节目呈现越生动,受众感受越深刻。练“眼力”练的是见微知著、明察秋毫的能力。电视对农报道的记者有了“眼力劲”,才能抓到更多的鲜活素材,从而支撑起一篇对农好报道。
  三、胸怀大局,勤想多思补“脑力”
  
茅盾说:“文艺作品不仅是一面镜子——反映生活,而须是一把斧头——创造生活。”对农报道的素材来源于生活,又要用高于生活的标准来提炼内涵、升华主题,这就需要集思广益、开发“脑力”。对农报道不仅仅是呈现出三农问题,更重要的是提炼出解决问题的方法,要对提供的线索、采访的素材反复咀嚼,深思熟虑、去粗取精。对农报道者思考得越深刻,受众理解得越透彻,报道才越具有贴近性和指导性。
       采访拍摄完成后,采访组带回来的拍摄素材仅同期声就有4个多小时,而节目最终呈现的时长只有25分钟。如何从纷杂的素材中梳理出一条主线,将这些素材串点成线,避免在庞杂的信息中随波逐流,这又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大家一边反复看视频听同期,一边开展头脑风暴。讨论中,大家充分认识到,“空心村”量多面广,它们的振兴事关乡村振兴的大局。同时也认识到,光是反映“空心村”的现状和振兴的迫切性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还要为“空心村”的振兴探寻更多的路径,提供更多的经验,鼓舞乡村振兴的信心。最终,报道既从现在的“空心村”的衰落反映出振兴的迫切性,也从近10个已走上振兴之路的“空心村”中归纳梳理出了五条“空心村”振兴的计策,分别为它们取名为“变荒为宝计”“绿水青山计”“一村一品计”“保护传承计”和“无中生有计”。这五条计策都极具“空心村”发展的自身特色,其所需的条件,台州的很多“空心村”都具备,因此可复制性强,极具推广价值。同时,五条计策还涵盖了乡村振兴中的产业振兴、人才振兴、文化振兴、生态振兴和组织振兴。报道框架搭好以后,标题又该怎么取?大家在讨论中认为,既然我们报道的主题是“空心村”的振兴,而且还精心归纳出了五条计策,不妨借用中国古代“三十六计”中耳熟能详的“空城计”,将作品取名为《“空村”计》,意为“空心村”振兴之计策,让观众觉得亲切,让人一目了然。
  做好对农报道,不是表象的简单呈现,更需要深入思考、精准分析,这考验着新闻工作者的专业素养与理性思维。“为什么”和“怎么办”相结合,兼具指导性和实用性,对农报道有深度才有张力。
  四、贴近受众,妙笔生花健“笔力”
  
唯有雄健的笔力,才能不负行走的脚步、观察的眼睛和思考的大脑,而“笔力”背后是扎实的文字功底和丰富的知识积累,对电视报道来说,还有娴熟的电视表达技巧。做好电视对农报道,记者既要字斟句酌,久久为功从而文思泉涌、妙笔生花,也要善于画面叙事,用最生动贴近的语言、最喜闻乐见的形式来讲故事,激起受众的情感共振和心理共鸣。
  对农报道的语言要生活化、口语化。由于对农节目的主要对象为农民朋友,语言一定要贴近生活、贴近百姓,少用书面语,特别是概述性语言。对于一些难记的数据或专业术语,可以发挥电视的特色,利用可视化手段来呈现。只有这样,才能让观众听得懂,看得明白。《“空村”计》编导在描写菜农李仁昌致富后的喜悦心情时,用了他原汁原味的一句话“我家的新房是辣椒盖起来的”,清新自然,朴实生动,非常符合农民朋友的语言风格。好的对农报道,是在田野中用心体验出来的,是用百姓最朴实的话说出来的,因此,恰当巧妙地使用一些方言,对受众来说仿佛就和屏幕上的人物拉家常,亲切感油然而生。如《“空村”记》的开头部分,爷爷用方言喊小男孩吃饭,孩子俏皮的回应,伴着山谷里的回音……让人回味无穷。
  对农报道要讲好故事。《“空村”计》的每条计策都由1-2个故事构成。我们选择这些故事的标准是:人物虽小,要能代表一个群体;故事虽小,应能反映乡村变化;切口再小,却能以小见大。根据这五条计策对应不同典型村,以及村里的人和事,用人物的故事来引出相关计策。编导在创作时,注重叙事技巧,或设置悬念,或强化矛盾冲突,或渲染场景场面,增强了节目的吸引力和可看性。
  电视对农报道尤其要用好画面语言。《“空村”计》除了运用了大量的典型同期声和生动的场面、情节、细节,还呈现了很多唯美的画面,配以优美的文字,具有散文的韵味。如“天空刚刚泛白,隐身在山坳中的岙陈村开始了新的一天。竹林环绕、清澈的溪流穿村而过……”;再如“少了人气的小渔村日渐衰落,只剩下孤独的石屋矗立在海边,守护着孤独的渔村。”配音、配乐与画面相得益彰,突显对农报道的特性,画面美、行文美,让人赏心悦目。
  结语
  非凡脚力出佳作,勤想多思著华章。做好对农报道,助力乡村振兴,要通过增强“脚力、 眼力、脑力、笔力”来固本强基、行稳致远。对农报道记者只有脚踩泥土、胸怀大局,保持深入群众“接地气”、扎根基层“抓活鱼”的好传统,不断提升专业素养,才能写出更多的好作品,  更好地彰显媒体人的使命与担当。

(作者单位:台州市广播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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